四爷冷笑了笑，“你想去看她便去，不过不管你说什么，都别带上沐氏。至于影响关系，呵，我们兄弟之间的关系，岂是一个女人胡说八道能影响的？福晋不要想太多了。”

    四福晋一僵，脸色微变，心里更微微发酸。

    沐氏沐氏，爷这会儿心里都还惦记着沐氏吗......

    让她不要想太多，可四爷这态度、这语气，根本没法让她不多想啊。

    她总觉得哪里怪怪的，却又想不明白究竟是哪里。

    她字字斟酌打了半响腹稿，说了这么一大堆话，结果就只换来了爷这三言两语？这让她没来由有种一拳打空的感觉，心里也有些空空的。

    “爷这么说，妾身便明白了。”福晋勉强笑了笑。

    一时两人都没有说话，或者说，是没什么话可说了。

    “对了，”福晋有些受不了这种几乎令人窒息的安静，笑笑说道：“今儿妾身特意吩咐厨房做了干锅鹿肉和爆人参鸡片，还炖了竹荪枸杞老鸭汤，爷要不要留下用晚膳？”

    “不必了，爷今儿还有事，福晋自己用吧。”四爷说着起身，转身离开了。

    福晋张了张嘴，到底没有再叫他。

    看他踏步出去，方说了声：“妾身恭送爷......”

    四爷的身影一消失，福晋眼眶一热，险些掉下泪来。

    乌嬷嬷赶紧向润秋等使个眼色，屏退众人。

    “福晋，福晋！”乌嬷嬷轻轻拍抚着福晋背后，不知该如何安慰。

    四爷的态度，着实令人心寒。

    “乌嬷嬷，你说，爷他怎么会——”福晋到底还是没有说出什么埋怨四爷的话，偏头一旁拭泪道：“我到底做错了什么......”

    乌嬷嬷轻叹，片刻方柔声道：“福晋您没做错什么，主子爷......福晋呀，老奴说句不中听的，昨儿那事，主子爷或许是恼福晋没维护咱们四贝勒府、没维护主子爷的体面才会生这么大气吧。毕竟，沐氏是主子爷的人呀。”

    “呵！”福晋颇为不屑，更不以为然：“沐氏算什么东西？不过是个不起眼的格格罢了，她能代表咱们贝勒府、代表四爷的体面？这不是笑话吗！”

    乌嬷嬷一怔，竟无以反驳。

    福晋出身乌拉那拉这样的贵族大族，乌嬷嬷是乌拉那拉家族的家生子，伺候福晋几十年了，在她也好、福晋也好，她们眼中，妻妾界限分明，尊卑上下是一条越不过的线。

    沐瑾在她们眼里就是个不起眼的格格，跟奴婢没多大区别，相反，八福晋却是自家人，是弟妹，跟四爷完全想不到一处去也不足为奇。

    只是，她有她的固执，四爷也有自己的想法，是绝对不可能迁就她的。

    四爷从福晋这儿离开，心里有些气闷，他越来越觉得自己跟福晋说不到一块儿去了。

    也不能说福晋有错。

    他若指出福晋的不足之处，福晋保管能给他列出一二三四五个理由来证明她自己并没有错。

    而往往这些理由四爷简直没法反驳。

    两人的思维就不在一条线上，如何反驳？